他抱着示波器探头冲进我工位,像发现猎物一样盯着我的开发板:“搞嵌入式的?主攻哪块?”
我一抖,烙铁差点把板子焊出短路,含糊其词:“呃…就…很一般那种…”
他眼睛一亮,像识破江湖高手伪装似的:“不会吧,是干Linux驱动的?Linux内核裁剪、uboot移植、设备树、DMA跑得飞快那种?”
我脑门开始冒汗,声音像浮空接地:“不…没搞那么深…”
他眉毛一挑,神情激动:“那肯定是玩RTOS的!多任务运行,实时中断纳秒级响应,合理安排几十个任务运行,系统调度比老板开会还精准!”
我呼吸越发紧促,感觉UART都要堵塞了:“不是…也不是玩儿这个的…”
“那你是不是在啃FPGA?写Verilog像写诗,搞时序像练气功,仿真一次就得出去喝杯咖啡!”
我差点卡死在自己嗓子里:“不会啊…这个没搞过…”
他停顿了两秒,脸上带着“还有啥你不会”的狐疑:“你该不会是在专研电源管理优化?uA级的漏电流,低功耗低到仪表显示都时有时无?”
我喉咙发干,想逃离这片充满SPI信号的空气:“也不是…”
空气忽然安静,实验室的电烙铁滴滴两声。他表情从崇拜转为冷峻:“那你搞嵌入式,到底在搞啥?”
那句质问仿佛一个断点打在我灵魂上,直接触发HardFault。
我身体微颤,仿佛被掉电检测电路盯上,硬着头皮说:“我…我做应用层的…MCU写写逻辑,搞协议解析的…裸机跑while(1)…调调串口…”
四周瞬间寂静,连隔壁的风扇都好像停了。有人回头看我,像在看STM32里一个没用DMA只靠轮询的奇怪项目。
同事缓缓收起他的J-Link,像收起一把冷兵器。“写应用逻辑?”他嗓音发凉,像掉进未配置栈指针的深渊。
我慌了,眼看他走远,一把抓住他手腕的静电环:“别走啊!应用层也很重要!”
人群爆笑,像N个printf("哈哈哈")在串口助手上跳舞。
我抱紧开发板,像保护最后的堆栈变量,对着整个实验室喊:“不许笑!我们虽然写的是while(1),但我们面对的是每天都在变的需求!硬件BUG我们来兜,产品逻辑我们来撑!老板一句‘能不能加个LED’就要我们改三版电路,我们照样扛得住!协议跑死了我们调,数据丢了我们抓,状态错了我们重构!没有我们,用户连开机界面都看不到!”
那一刻,走廊尽头传来技术总监拖着脚步的声音,还有一声不咸不淡的叹息:“唉,又一个写while(1)的理想主义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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